【VRA5DXAL】末日黎明-Last Dawn of the Day -Ⅰ-6

《游戏王》+《三体》混合paro


(终于剩下的两只也出场了,还点明了某个文内文外一直心照不宣的设定,不过我还是不多打tag了。吾儿出场如此与众不同感觉有些心虚,我好像对他太偏爱了……


→前情




6.

伦敦的天气一向变幻莫测,雨下起来毫无预兆,然行人多有备而来,只不慌不忙撑起雨伞。路边不起眼的小咖啡厅挂着“CLOSED”的木牌,玻璃窗里却有人看着中雨程度的降水拍起了手:“我忘带伞了。”说话的人外表如幼童,嗓音也是孩子的稚嫩,但语气与神情隐约透露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带了。”接话的是房间里个子最高的人,一头长得出奇的银发漫不经心地扎成一束。他垂眼看向桌边慢品红茶的“幼童”,轻声补充:“不用担心,父亲。”

拜隆•阿克雷德从孩子的躯体中抬起眼睛,对大儿子微笑了一下,克里斯托弗•阿克雷德轻轻点头,摇晃一下小巧的玻璃茶壶,似在暗自估摸剩下的部分还够几杯。他们另一侧,家庭最小的孩子米歇尔•阿克雷德守在酒精炉旁等待水沸,稚气未脱的净白脸颊带着温软笑意,他的另一位哥哥托马斯•阿克雷德则坐在他身边,转着一杯一口未动的红茶,不复平时的闹腾,只托腮凝望橱窗外茫茫烟雨。

店门旋开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不好意思,今天休息。”米歇尔头也不回地说,伸手护住小炉子的火苗,嗓音柔和但在一室宁静间也足够清晰。“才这么点时间就不欢迎过去的战友了,玉座?”来人的语气带着点讽刺,掀下已湿漉漉的兜帽解开披风领口。意识到特定的代称,米歇尔抬头看了不请自来的客人一眼,随后和兄弟们一起沉默地转向父亲。

拜隆,或者说“玉座”,还在细品最后一口茶。对面的客人随手将披风搭上一张空椅子,上挑的灰紫眼睛略带不满地看过来。“下午好,亚美鲁达先生。”克里斯托弗决定代替父亲问个好。银发青年很有教养地微微低头,神情真挚有礼:“自从您被选为破壁人后,确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未见了。您如此风尘仆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不论如何,请先坐下休息片刻如何?”

水煮好了,托马斯抢在米歇尔前面提起水壶去泡新茶,后者便转身端出一个崭新的瓷杯放到客人面前。拜隆闲适地摇晃着够不到地的小腿,对来给他们倒茶的托马斯莞尔一笑,举杯向亚美鲁达示意。前破壁人却眉头紧锁,扫视充斥着岁月静好氛围的小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倒是过得自在。”

“‘面壁计划’已经完了,亚美鲁达,”拜隆用一种老学究劝诫年轻人的耐心口吻直呼着对方名字说,“不再有障碍挡在主面前,ETO也解散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也许你是觉得‘结束了’,拯救派。”原属降临派的一员语气尖锐地反驳,“‘解码语者’的真实身份尚未查明,而克洛佛多的计划甚至没有公布,只能从流传的只言片语里拼凑猜想。这个情况太过古怪,若‘解码语者’是我们中的一员,为何不公开具体的破壁结果?若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为何要大费周章,打破人类的希望?”

“何必呢,您听上去像是被抢了洋娃娃的孩子。”许是被他的态度惹恼,托马斯从旁边嘲笑了一句,米歇尔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唤“哥哥”,提醒他别让客人难堪,尽管已有点晚了。亚美鲁达锋利的视线剜过兄弟俩,拜隆拍了拍手,息事宁人地责了二儿子两句,看向身畔的大儿子。克里斯托弗碰上父亲的目光,点点头,起身领弟弟们到二楼去了。

“还望您别在意犬子的无礼。”

“玉座,我说实话,”亚美鲁达凝视对方幼小的身躯,“我不喜欢你们拯救派,我恨我们这个该死的种族,我母亲和我弟弟,我唯有的家人,活着的时候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死也死在惊恐和绝望里,就因为人类贪婪而无谋的战争!我们没有资格自称‘文明的智慧种族’,只应被其他更高的文明消灭。如果你不是唯一亲眼见过主的人,我根本不会来找你商讨。”

“我很荣幸。”拜隆摊了摊手,“但我也只有那句话:我们的任务结束了。‘解码语者’是谁都无所谓,是您是其他人都可以,关键是‘面壁计划’终结了,我们达成了目标,假如不是确信这是我们仅能为主做的最后一件事,达姿先生又何必将自己都搭了进去?您大可以放心,四个世纪后,人类就会迎来您期盼的终结,要是乐意,您还可以选择冬眠,去亲自见证那幅渴望的景色呢。”

一时间安静笼罩了茶桌。拜隆端起杯子吹凉茶水,他对面的年轻人眼神逐渐冷静下来,缓慢浮上一层迷惘。年龄远大于皮囊的男人见状吸着气笑起来:“要是您对接下来没有目标的人生感到无所适从,我倒是有个点子。”

亚美鲁达上下打量他过分幼稚的外形,有点不情愿却还是尽力礼貌地问了:“请问是什么?”

“像您所说的,人类贪婪而无谋,但我们的文化好歹还有不那么糟糕的一些东西。虽然人类的历史即将终结,但主不一定对异族文化完全不感兴趣,您可以尝试记录一点,说不定数百年以后,在地球上安家落户的主的人民里,会有想要了解这些东西的人。特别是,您和您的同事们是怎样与同胞斗智斗勇的,相信对于主来说,这种他们没有的欺瞒与揭露的体验会是十分新鲜有趣的故事。”

“这我可不敢保证,”亚美鲁达摇了摇头,神情倒没那么紧绷了,“主对人类的谎言与由此衍生的战略感到害怕……但,你这样一提我觉得我也确实想把他们记录下来,巴龙、拉菲鲁、达姿先生,他们都是伟大的战士,可以的话,我不想让他们就此被遗忘。”

说到这里他下定了决心般站起,去拿椅背上的斗篷。“要我说,其实我也不了解他们全部的故事,”临走前他对拜隆抱怨,“大部分时候我们会互相讨论,但他们常常不说出所有,像巴龙在去破壁前一天就告诉我们他成功搞清了阿波利亚的真实计划,我们问他怎么做到的他只说有人协助,是无法复制的经验,根本不肯细说,然后让我们想办法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联系警察和医院……后来你知道了,‘LOST’事件的真相大白。”他晃晃脑袋,也不待对方回话,戴上兜帽推门踏回了细雨之间。一直待在楼梯口观察情况的克里斯托弗自二楼走下,安静收拾客人未喝的茶水。拜隆的杯子已经空了,他没有再续杯,而是将茶杯交给儿子去一并洗刷。

“米歇尔和托马斯,”稚嫩躯体的父亲忽地开口,“还跟游马和凌牙有联系吗?”

克里斯托弗如被家长抓到和坏小孩厮混的证据的乖宝宝一样心虚了,而他一瞬的犹豫已经变成了答案。

拜隆不经意般又提了一句:“你跟快斗还有联系吗?”

这已经不是抓到证据,而是现行了。银发青年唇线紧绷,低声肯定。他想说点什么,但父亲挥手打断了他。

“我累了,克里斯托弗,旧友的恩怨已经够了,”拜隆坦诚地直视儿子,“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可以不在乎自己还会怎么样,但你们不行,你们的人生不应该被我拖累——别那副表情。”他比了个停下的手势,“也这么多年了,过去的事还影响到现在就太糟心了,你们乐意怎样选择,去行动就好,不用顾虑我,只用记得,作为父亲,我永远爱你们,就足够了。”

“父亲!”米歇尔从二楼冲下来,抱住他父亲小小的身躯,托马斯跟在后头,满脸写着不自在又有点感动,“那些事情我们不参与了,全都不参与了,就这样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好吗?”前ETO成员抚摸着怀中小儿子柔软的粉红短发,抬眼看着面前的另两个儿子。曾经他跌入虫洞,感觉自己要被从内到外翻过来撕裂,濒死之际脑中想到的,是今天自己无法去接米歇尔和托马斯放学,只能让克里斯托弗去了。能活着回来、能再次跟家人团聚便已是奇迹,那何必仿造旧友的偏执,将自己和孩子们都搞得疲惫不堪呢?

“当然,米歇尔。”于是他如此回答,温和地亲吻了小儿子的发顶。


同样的时间,与伦敦相隔八个时区的岛国城市,暗夜早已沉沉堕下。荒僻郊外,半废弃的厂区位置过偏,公路的街灯都嫌太远,看去让人错以为是碎星坠地两排。小个子男人晃悠一柄棍状物,从一人高的荒草间探头探脑,不安分的双目带着野鼠般的机灵,转眼又被一只大手压下脑袋。他摇头甩掉同伴,咕哝着抱怨:“那娘们儿还没搞定吗?”

“耐心,”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老大说了,该行动时会有信号的。”

“说来你咋没跟着老大啊美奈?”小个子大着胆子调笑队友,“吵架啦?”边说边敏捷地闪过女子抽来的鞭子。

“克利夫更擅长开锁,所以先跟老大去探路。”一击不成,美奈只能回手,没好气地解释。第三人的大块头做了个嘘声手势:“美奈,齐克,声音太大……”

废厂附近突然迸发出灿烂光芒,远远升起一道金色巨门。草丛间的三人皆是一惊,接着顿悟,赶紧猫着腰向厂区方向潜行,默契地集体选择了远离光芒位置的路径。

而在盗贼团离开后不到一分钟,一双金属鞋子踩上了被压倒的荒草。高大的黑衣男人抬起帽檐,扫视情况无声地冷笑。他原地待了片刻,才慢慢朝厂区行进,全黑的行头完美融进夜色。但他没有费心掩盖脚步声,想来战况白热化的那一角也不会有精力多加注意。

男人在大门口徘徊一会,隐约听到下方传来惨叫,若有若无浸得黑夜格外渗人。他等到声音全部消失才走进敞开的门,并轻拍身上佩戴的一款复古式决斗盘。从他罩住上半张脸的面具里看去,仿第二代决斗盘的半球型显示屏上弹起了一方虚拟光屏,很快展出这座建筑的结构图,一个绿点表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五个红点位于不同深度的下方,最深的两个已经行至地下三层,但全部都静止不动了。

棋子能够走到最后关卡,值得嘉奖,但他们的意义也到此为止了。男人挑眉,逐一查看探路的五个倒霉蛋身上的摄像头记录下的机关情况——三个已触发的陷阱,两个必触发的实境游戏。设计者谨慎地没有留其他路线,要到达目的地必须经过这条布满机关的路;但为了自己方便,在两个游戏里都设了便捷通道。男人重播游戏视频,默念行动前被告知的暗号,很快找到作弊方法。暗自得意于自己先忽悠几个牺牲品去清除障碍、并故意只给了他们第一个游戏的暗号的手段,男人胸有成竹地踏进破败建筑扭曲的阴影,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必将完成上头的委托独占赏金。

而男人所不知道的是,紧跟他的脚步,有一个少年身影从围墙上无声无息地跃下,动作轻若微风,也悄悄摸进了厂房。

清晨时分远窥黑客破解结果得到了坐标后,少年便到达此处,等候至今。蹲守超过了十二个小时,他却丝毫不显疲态,行动隐蔽利落。他跟着男人一路躲开陷阱、快速通关,因对方不管不问倒在途中生死不明的同伴的行为皱眉,但牢记任务没有暴露自己。然而真的看到最后一道铁门时,他还是未能忍住,开口叫住前方以为大功将告成的人:“不想成为精灵的祭品的话,请现在住手回去吧。”

男人回身瞬间掏出了枪,不过少年更快,倏然逼近过去,身形一矮一脚踢掉了枪,顺势将其击飞又往旁边一扑拉开距离,落地同时调整好姿势。但随后他发现男人没有管自己或飞到走廊另一端的武器,而是直接转身冲铁门狂奔。他急忙也冲上前,可惜慢了一步,走廊里的洁净灯不稳地噼啪作响,男人即将撞上铁门前,先撞上了一个骤然冒出的影子。

说“影子”或许不太确切,影子不会有这种实在的质量,也不会像这样自主地行动。绿色机器人瘦长的半透明身影俯视黑衣男人,毫不留情地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绿漆机械组成粗略五官的粉红头颅里冒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好似炼狱鬼魂磨耳的讽笑。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男人完全呆在原地,他身后的少年咬住嘴唇,犹豫一秒后还是遵从了任务指示,从另两个存在身边跑过,正如那个故意将部分机关信息混杂在黑客的破解结果里发送给影丸手下的人的预估,刚得到一个祭品的人造人-索加的精灵没有阻拦他的步伐。

出乎少年的意料,最后的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扭便开启了。他绷紧神经,闪进终点的房间,立即明白了原因。房间内的存在对陌生气息反应强烈,铁门砰然落锁,电缆若拥有自我意志般逼近,似旨在把他丢进一旁的钢化玻璃笼。少年一把抓住缠过来的塑胶线,语气与神情镇定异常:“十代前辈,请等一下,我是不动游星。”

电缆的异动暂停了。少年本不确定对方的记忆数据是否完好,这会儿才当真松了口气,继续解释情况:“是游戏前辈让我来的,十代前辈,卡片呢?我带你出去。”

等了几秒却没有得到回应,游星疑惑地锁眉,继而发现靠墙堆叠的电子机械间有一个呼吸灯在规律地闪烁。脑中慢慢勾画出一个可能性,游星心下一沉,走过去寻找一番,最后探手向一个接口。电光火石的一刹有东西在他脑子里呼叫,他没有动,放任对方确认。几微秒的时间,异常的感受便消退,而他也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哦,是游星啊,也对哦,你来最合适,总之……哟游星,好久不见。”

一贯轻快活泼的口吻的确属于自己的那位前辈,“碎片二号”,人类名字游城十代。但招呼内容隐隐透露的东西让游星有点不安:“十代前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现在可以了,”十代的声音倒是相当平稳,“喏,你应该也看到了,尤贝尔几乎没给我留感官相关的物理设备——呃除了额外加的那个……总之是感受到她以外的东西进来就反击的系统的感应部分……没伤到你吧?抱歉啊游星。”

“我没事,”想到对方数月来被彻底封死在地下,看不到听不到联系不了外界,游星的眉头锁得更紧,“前辈,你的‘卡片’呢?”

十代先前宿身的躯壳已经被尤贝尔毁去,这是数月前那位原“二号”负责人销声匿迹时就确定的事情。游星有点担心对方的“本体”的情况,不知道尤贝尔会将它放在何处。但在原躯壳不在的情况下,又不借助网络,除了“本体”卡片外很难有足够的运算空间承载他们的意识,理论上那张卡应该会在这个机械堆的某处,作为外部存储器被读取,提供足量的空间。

十代却干笑了几声道出了最坏的结果:“那个啊……已经被尤贝尔拆了。”

“……”

“其实她自己后来也很后悔,因为那里头被放进了一个超强的电磁波发射器,卡片一被摧毁,小玩意儿就自动钻进主机发射信号,她不敢动设备,怕伤到我,也就没法停下信号,只能把网络加密做到登峰造极,但显然,还是被你们找到了位置。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们的‘卡’里头还有这种东西,那家伙究竟做了多少预见啊。”

当事人抱怨的口气好似并不紧张,旁听者却无法放松下来。尤贝尔明显铁了心要把十代关在这里,连续销毁“二号”原有的栖身处,将唯一的数据牢牢控制在眼前大量的无法一次性带走的电子设备中。外面的情况暂时不明,然而时间再流逝下去,尤贝尔随时可能回来,和那个某种意义上已将疯狂融进行为准则的原负责人对峙,则可谓下下之策。

“怎么了,游星?不要考虑什么危险的事情啊,尤贝尔很难对付的。”被十代的声音拉回神智,游星意识到对方的语气里竟然还带着点笑意。“不,哎?认真的?那家伙没告诉你吗?”十代似是对他凝重的情绪感到吃惊,停止了卖关子,“不用担心啦,那个不知道做了多少预见的家伙,给我们每个人都另做了张备用卡片,好像连负责人都瞒着。”

游星眨眨眼,理解情况后觉得假如他们当下是在以人类的外形面对面交流,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揍过去,不如说现在他就想跃迁到几千米外先揪出某个喜欢戴红帽子的人类揍一顿。“等等……你知道我现在能读到你想法吧?冷静啊游星,你揍过来我会丢数据的绝对会丢数据的!而且我原来也不知道那家伙还干了这种事啊,差点都以为没可能记得你们了……呃……”

“……你还有什么事情想瞒下去吗,十代前辈?”

“……这个又不是什么关键的东西……尤贝尔的作风你多少也知道,她把‘卡’销毁是为了方便把我大部分记忆删掉,只留下关于她的部分……这个样子。我原来的‘卡’是羽翼栗子球,也是托那个精灵的福,得以及时备份数据在备用卡里,然后趁尤贝尔不注意,慢慢给我补齐了原有的记忆内容。”

叙述很平淡,但以人类的情况来比喻,这种事就相当于灵魂被不讲道理地撕碎,自己再用漫长的时光一点一点修补回来。他们不是人类,能够抵抗人类抵抗不了的伤害,却拥有与人类相同的情绪与感应,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游星叹了口气,生不起气来,松开了手。他身后的铁门发出轻响,应是已开,然后面前的机器吐出了一张卡片——通常怪兽,E・HERO ネオス,单由外表判断与普通的决斗怪兽卡没有任何区别。转移速度如此之快,可见十代也是早有准备,游星取出卡套,小心收好卡片,扭身疾步出了房间。

他和十代交流时靠的是电信号直传,实际时间的流逝远远小于感官时间,从他接触机器到松手所花的可能连一个毫秒都不到,所以出门看到守门精灵还在提着影丸手下的脖子实属正常。游星冲过走廊拾起枪,扬手打烂了墙面电线,切断未拥有确切实体的精灵依赖的电力能量系统。断电导致走廊的灯光全数熄灭,机器人的影子也消失了,男人重重倒在地上,整个地下室的一小部分系统陷入瘫痪。游星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招致索加的诅咒,但一定会引起尤贝尔的注意,便没有多余时间管来自学院的那些人。他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过走道,躲开陷阱,远远退进暗夜的掩护中。

不多时断电的走廊间又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黑暗里,一双松绿眸子亮得诡异。来人对铁门前昏迷不醒的男人视若无睹,径直转开门把踏入死路房间。这个房间的供电系统跟走廊的显然不是同一套,机械都还在温顺地运行着,来人沉默地走上前,仰头查看。

微光映照下可以看出,这人的外貌极年轻,似清秀少年,也似俊美少女,而在确认关在那堆东西里的灵魂当真离去后,那张十分好看的面容因愤怒剧烈扭曲起来。倘若有清醒的目击者在场,这必定会成为其终身难忘的景象:娇小人形爆出非人蝠翼,裸露的皮肤一半染上血紫一半变作焦黑,抬起的脸庞更似鬼魅,橙绿异色瞳灼灼闪烁,血红的第三只眼从额头睁开。“决斗学院……”低沉女声念叨着,转音处分外妩媚,恶魔族精灵唇角勾起空灵微笑,空气绷张,仿若强对流天气爆炸前的一触即发。




→后续



(注:部分名词解释:

“拯救派”与“降临派”:第2章解释ETO时已经提到,以防万一还是再解释一下;ETO在《三体》原作中为伊文斯创建的组织(本文中则是设定由达姿创建),成员皆为知晓三体人将要入侵地球但并没有抵触情绪的地球人类——且《三体》原文中这些人多是高级知识分子。但也有立场的不同,大体分为“拯救派”和“降临派”(后期还有“幸存派”,但没啥存在感);“拯救派”对三体世界拥有宗教性质的感情,崇拜一个真实存在的外星文明,但这种宗教里负有拯救职责的不是“神”而是教徒,他们主要寄希望于解决三体问题来解决三体世界生存环境恶劣的问题,原作代表人物申玉菲(第一部就挂了);“降临派”则更好理解一点,主要是因各种理由——经历、思想、情感等——对“人类”失望、对人性的“黑暗”深恶痛绝而想要毁灭“肮脏”的地球人类种族的人,他们对外星文明甚至没什么了解或期待,只是想借其之手消灭人类,原作代表人物伊文斯(第一部就挂了)、潘寒(第一部就挂了);ETO的精神领袖叶文洁我个人觉得比较微妙,应该是降临派但是又感觉她其实没想毁灭地球人,而且对外星文明寄托了过分美好的想象,认为更高级的文明具有更完美的道德观,希望他们降临是希望他们能引导愚昧的人类——这个角度又有点拯救派的思想意味了——当然,这仅是我的个人理解,说实话《三体》三部曲的大多数人物在我看来都有种蜜汁自视甚高和蜜汁偏执,我搞不懂他们也不太喜欢他们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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